印度24日成为继美国、巴西之后，全球第3个新冠病殁人数突破30万的国家。屋漏偏逢连夜雨。除新冠让人头痛，近日该国又出现致死率超过9成的并发症毛霉菌感染症（mucormycosis，俗称黑真菌，因其感染人体皮肤组织后出现黑斑，故得此名），形同为疫情火上加油。

近来，在Covid-19患者中发现了罕见但致命的真菌感染，部分患者在击退新冠病毒后，又丧命于并发的毛霉菌感染症，这是一种罕见但严重的真菌感染，检出频率相对较高，政府在周四宣布为流行病，这使得各州必须向综合疾病监视计划（IDSP）报告可疑和确诊病例。迄今印度全国已至少有人感染这种并发症，致死率高达94％，有些人甚至得挖掉1只眼才能保命。

印度罕见毛霉菌症病例飙升至近例。图为医生正在为患者进行手术。（图／美联社）

医院医学部负责人VPPandey博士表示，患者激增的状况超乎预期，超过80%患者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并坦言，这种疾病甚至比新冠肺炎还具挑战性。

毛霉菌感染症好发于新冠肺炎痊愈后的12到18日内，因此有医师推测，病患之所以感染毛霉菌感染症，可能与治疗期间使用类固醇药物有关。

印度政府并未公布毛霉菌感染病例数，但报导指出，一半以上的病例集中在西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德里、古吉拉特邦等地，超过15个省通报至病例，另外一共有29省宣布毛霉菌感染症为流行病。

什么是毛霉菌感染症？谁有危险？有哪些症状和治疗方法？

印度医学研究委员会（IndianCouncilofMedicalResearch，ICMR）指示照顾新冠、糖尿病、免疫系统虚弱患者的医生，应特别注意患者是否出现毛霉菌感染症的早期症状，包含鼻窦疼痛、面部半边鼻腔阻塞、偏头痛、肿胀或发麻、牙痛、牙齿松动等。

毛霉菌感染症主要经由接触真菌引起，常见于土壤、腐烂的植被、水果、粪便、及腐烂蔬菜、甚至是健康民众的鼻子及黏液等，不过引发感染症是相当罕见的。因为它通常很少影响人类，在日常活动中，我们所有人都充分暴露于这种真菌，但人类的免疫系统在防止其感染方面非常有效。例外的是，不受控制的糖尿病和免疫抑制的患者感染此病的两种最常见情况。

毛霉菌病众所周知是通过血液传播的，如果不及早诊断，一旦染上，感染会影响鼻窦、大脑、肺部，导致患者鼻子发黑或变色、视力模糊、胸痛、呼吸困难、咳血等，糖尿病患者、或者是癌症、艾滋病等免疫系统严重受损的患者甚至可能面临性命威胁。

它与Covid-19有什么关系？

医生推测，毛霉菌感染症可能和使用类固醇药物治疗新冠有关，这类类固醇药物主要用来治疗新冠重症患者，毛霉菌感染症原本就和糖尿病高度相关，罹患新冠肺炎的糖尿病患者可能因为使用类固醇药物治疗而使病情加重。

同时，类固醇药物能降低新冠病毒在肺部的感染症状，而且似乎能阻止免疫系统在对抗新冠时过度运转所造成的伤害，不过同一时间，这种药物也会降低患者的免疫力、提升血糖浓度，科学家认为，患者免疫力下降可能触发了毛霉菌感染。

不受控制的糖尿病和免疫抑制是患者感染此病的两种最常见情况。但这种感染令人恐惧，它可以使covid19的发病率成倍增长。在Covid-19大流行中，印度似乎是唯一在这些案例中出现大幅增长的国家。导致这种致命感染的原因目前尚不确定，但医生们推测，可能与患者因素（糖尿病、类固醇使用）以及病毒的毒力（患者免疫力降低和淋巴细胞计数低）有关。

而且，大多数毛霉菌病病例遵循一个共同的主题，即所有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均患有Covid-19，接受类固醇治疗、患有糖尿病或糖分未经监测，他们的淋巴细胞计数低，反映出免疫力受损。给予类固醇激素的时间过早、过多或过长都会对血糖和免疫力产生有害影响，这进一步加剧了毛霉菌病的发生。

如果患者在室内空气中的氧饱和度超过95％，则Covid治疗指南警告不要使用类固醇！应绝对避免自行服用类固醇或在没有医生指导的情况下使用。也不能过分强调，每位接受类固醇治疗Covid-19的患者均应使用家用血糖仪密切监测血糖。导致毛霉菌感染症形成的其它因素是由于covid-19感染引起的血液中高铁蛋白水平，需要透析和IL6抑制剂药物的长期免疫抑制。

关于毛霉菌病的一点“误解”

实际上，毛霉菌病不是“黑真菌”病。在医学上，黑真菌是一种酵母，其细胞壁上具有黑色色素。毛霉菌病通过使血液供应失灵而导致皮肤组织变黑，这种黑色外观被媒体误报为黑真菌。

没有科学证据表明氧气管、氧气供应或加湿器是造成毛霉菌扩散的原因或是起源。但及时清洁患者使用过的设施也很重要！

与Covid-19不同，毛霉菌病不会传染，也不会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所有Covid患者均不易患此病，在未接受类固醇治疗或糖尿病得到完全控制的Covid患者中，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事实上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印度就有毛霉菌症病例，而且比其它国家更多，孟买FortisHospital过去2周已经至少治疗10起病例，数字是疫情之前全年的2倍，所有患者都有糖尿病史、或是使用过免疫抑制剂药物，部分患者不幸死亡，有些患者失明。

治疗费用是多少？

治疗毛霉菌病患者的负担是巨大的，通常需要多次手术，而这些手术还可能具有很高的发病率；摘掉眼睛会使患者失明；如果真菌侵入大脑，则有80％的死亡机会；患者通常需要使用宝贵的ICU资源。

每天抗真菌治疗和抗生素的费用可能在每天20,-40,印度卢比（-人民币）之间，并且医院继续治疗23周。患者还需要一种跨学科的方法，这种方法可能并非在所有地方都可用，因此产生的次优治疗可能会导致更高的发病率。

治疗白霉菌症的药物也相当昂贵，而且现在还供应不足。

通常患者需要摘除眼睛保命通常是因为太晚治疗、已经失明，打抗真菌静脉注射剂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治疗方式，包括注射抗霉菌剂AmphotericinB，患者必须每天注射达8周。

怎样预防毛霉菌病？

所有重点应放在预防毛霉菌病上。预防策略应与Covid的治疗相结合。良好的糖尿病护理和糖尿病前护理对于避免感染是至关重要的。

进行疫苗接种以降低covid的严重性可避免使用类固醇。重要的是，在Covid-19感染期间要有良好的血糖控制，将类固醇仅限于低氧患者，而且严格的糖监测也是如此。在Covid的恢复阶段，对症状的主动监测和耳鼻喉专科医生的检查对预防或早期治疗毛霉菌病有很长的路要走。

毛霉菌症不只发生在印度，英国、美国、法国、奥地利、巴西、墨西哥等都有病例，不过印度的病例数更多，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教授DavidDenning指出，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印度有许多糖尿病患者。

黑、白、黄真菌症感染

坏消息还不仅于此。现在在北方邦加兹阿巴德一名45岁男子身上发现了印度第一例黄、白、黑三种系于一身的真菌（yellow、whiteandblackfungus）感染病例。

耳鼻喉科专家Tyagi说，除了白、黑真菌感染，现在又发现三种真菌感染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人类中发现这种病，因为黄真菌通常会在爬行类动物中发现。病人的儿子说，该病人在过去两个月中正在接受COVID-19的治疗，并且也正在康复中。然而，在最近的几天里，他的脸的一侧开始肿胀到无法睁开眼睛。

像黑、白真菌感染一样，黄真菌也是一种真菌感染，但它从内部开始就具有致命性和攻击性，这与其它可见症状不同。而且这种黄色真菌特征经常导致其诊断被延迟，这种特性使其非常难以管理，并且更加危险，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进行早期诊断。

19日，印度比哈尔邦又出现4例白真菌症（whitefungus）感染病例。专家警告，白真菌在人体内扩散非常快，不仅会影响肺部，还可能破坏指甲、皮肤、胃、肾、大脑、口腔等其它部位，且无法用PCR核酸检测，危险性恐怕比黑真菌更高。

一名卫生工作者在印控克什米尔西南部斯利那加西南的Budgam的一家初级卫生所里，为一名克什米尔人做鼻拭子。

专家担心，因为这比引起毛霉菌病的危险更大。“健康专家建议，白真菌症比毛霉菌病更危险，因为它会影响身体的其它部位，例如皮肤、胃、肾脏、大脑、除肺部以外的其它部位和嘴巴，”但没有太多证据表明白真菌在比哈尔邦外扩散。

该怎么做才能避免白真菌感染？

印度《泰晤士报》称：“应该将重点放在对用品和环境的清洁和消杀上，防止吸入可疑的霉菌。”潮湿的环境会促进细菌生长，因此要控制房屋的湿度。例如，COVID-19患者必须在房屋内保持清洁的空气流通。

BlackFungusakaMucormycosis:Adoctorexplainseverythingaboutthedeadlyinfection

‘Blackfungus’